据宋焕成所知,漕运衙门乃是“周党”的势力范围,而户部衙门则是“赵党”的势力范围,按理说以“周党”的势力影响,完全没必要讨好“赵党”,最近这两大派系更还因为山东巡抚陆远安被罢免的事情闹得很不愉快,矛盾已是逐渐积累了起来。
这般情况下,为何“周党”的漕运衙门要刻意拿出一大笔银子孝敬“赵党”的户部衙门?
于是,宋焕成出于心中好奇,也就强忍着心中怒气,问道:“漕运衙门为何要拿银子孝敬户部官员?不是说最近赵阁臣与周首辅关系不好吗?”
说话间,宋焕成翻了翻自己面前的那一摞银子,发现至少有一千两左右。
宋焕成本人只是一位户部郎中,更还是一位无权无势只能坐冷板凳的户部郎中,若是就连他都能收到一千两银子的孝敬,那么户部衙门的尚书侍郎们又能收到多少孝敬?户部衙门全部官员又能收到多少银子?更别说户部衙门的幕后掌控者赵俊臣了,这些银子加在一起,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
而且,听贺维的意思,这笔银子竟是每年都有!
贺维嘿嘿一笑,似乎是刻意想要向宋焕成展现户部衙门的重要性,详细解释道:“我知道宋大人的意思,但‘赵党’与‘周党’的矛盾冲突,并不妨碍户部与漕运两大衙门的合作!
事实上,漕运衙门的权势极大,不仅是管着漕粮漕银的运输事宜,更还兼管着河道的疏通与洪闸,还有淮安、徐州、德州、临清四大水次仓,以及四大造船总厂……油水之足,仅次于咱们户部衙门!
但漕运衙门的诸般权责,皆是需要户部衙门的支持,所以漕运衙门为了方便做事,就必须要有所表示,否则咱们户部衙门只是要稍稍卡一下,他们立马就会焦头烂额。
而今年的情况则是更为特殊,虽然赵阁臣与周首辅这两位大人物相互间有些不愉快,但漕运衙门因为一件事情实在过于理亏,所以他们也必须要无视上面那些大人物的冲突,依然要尽力维系与户部衙门的关系。”
宋焕成目光一闪,追问道:“哦?漕运衙门做了什么亏心事?”
贺维又是一笑,浑不在意的解释道:“这件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倒是无需刻意隐瞒……宋大人,你想必也听说了消息,就在今年年初之际,因为京杭运河的大段堵塞,漕运迟迟无法抵达京城,这件事情甚至还间接造成了前任首辅沈常茂的垮台。”
见宋焕成点头之后,贺维继续说道:“那段时间,所有人皆是只顾着关注沈常茂的垮台了,却忽略了另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运河堵塞之际,漕粮漕银固然是无法及时运抵京城,但漕运衙门的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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