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走。
时映雪随口说自己是住在某某山下的农户,家里只剩下自己和爷爷。爷爷生病了,家里没有钱,她只好自己采了些草药,看看能不能去永安府碰碰运气卖些钱,回去给爷爷看病。
货郎听了实在感慨,拿出几个铜板来,硬要塞到时映雪怀里,说着说着又流出了眼泪。
他大概是说给自己听的,也不管坐着和他说话的只是一个小娃娃,只是一个劲地说着。
也许是平常没有人可以倾诉,顶天立地的汉子终于将自己心里压抑的痛苦说了出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原来货郎家里也辛苦,不然能多给时映雪一些钱帮帮她们爷孙俩,他们家本来也是和和美美的一家子,可是自家娘子不知道怎么生了病,郎中说是金贵病,得要一支人参入药才能好,可是这世道真是让人难以求生!永安府由吴氏统领,吴氏盘剥百姓,税率奇高,一日日辛辛苦苦做工挣的钱,交了税下来也就只剩几个子儿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时映雪听了心中触动非常,仔细打量他,果然发现他身上穿的衣服都浆洗地发白了,许多地方还打着补丁,不过打补丁之人应该很擅长这些,针脚都藏了起来,选的布料也和之前的颜色相差无几,一眼看去几乎看不出来。
这可真是个贤惠的娘子!
货郎发现时映雪正打量着自己衣服上的补丁,脸上泛起一丝温柔的苦笑:“我娘子从前也是远近闻名的贤惠人,也很喜欢孩子,要是她没得病,还能提针绣花呢,说不定咱俩的孩子也很你一般大了。”
汉子的眼里藏着哀伤,他原本是不指望时映雪能听明白这些的,只是想随便说说,可是他一看见她晶莹的黑眼睛,便忍不住说了又说。
不过时映雪也不曾说什么,只是睁着眼睛看着他。
汉子心中暗暗叹气,果然她还是个小娃娃,就算懂得对爷爷好,却也听不懂这些人间疾苦。
不过不懂好啊,小小的,不懂面前多么无助痛苦,也不懂面前生路已断的绝望。
货郎摸了摸时映雪的头发,叮嘱道:“你一会儿跟我一起去市场吧,永安府里什么牛鬼蛇神都有,别把你个小娃娃骗走了,你爷爷该多伤心。下次不要一个人跑这么远了,听话。”
仿佛父亲一般的关爱,时映雪也不禁觉得鼻头酸酸。
不过她还有事情要做,而且是极有可能给他带来大麻烦的事情,她不想将无辜的人牵连到其中。
“谢谢叔叔好意,不过我在永安府中还有相熟的姑姑,叔叔把我放在城门口就好了。”时映雪乖巧地说道。
“嗯,那你自己小心,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说你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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