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境也未必不是天时啊!父亲,儿子与族中青年子弟,想要为生于世间的志向活一次。哪怕粉身碎骨,也愿意更上层楼,而不是只一味躲着受气了!如今连仲达都愿意主动进取,我们更应当辞不让!将来才能等到真正可能转机的时候!属于我们司马氏的时候!父亲不想要看到这一天吗?!想我司马氏源于周室,位列三司,可是自乱世伊始,司马氏一直韬光养晦,敢问,又要养到何时?!如今,三司何在?!我司马氏,又将何在?!将来……若吕氏功成,司马排位于朝,可能有旧荣?可能有新贵?!”
司马防瘫坐在脚上,脸色有些青白。
古人跪坐,跪坐也是有力气有礼数的,就是都得绷着力。而卸了力瘫坐,就相当于力卸去了,十分放松,或是失望至极的时候的表现,这都是失仪和失态的一种表现。可见此时司马防内心的震惊。
“眼看吕氏起,眼看吕氏兴,眼看他宴宾客,而司马氏只是看着……”司马朗道:“儿子在徐州时日虽不多,然而,看到无数世家崩解,守着旧制,却与世无益,而有多少新贵,奋然崛起,成为新门贵族,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而躲在族中什么都不做吗?!”
“司马氏守河内至今,族中兴旺,都说人才辈出,与世无争,然而,真正的家训,父亲知道,”司马朗道:“除了司马氏,袁氏,孙氏,哪一个不是妄蓄大志?!我司马氏也不例外,全族上下都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天时,一个能带着司马氏真正的走上更进位的人出现……可是,如果,这一切都不会来呢?!”
司马防脸色极为难看。
司马朗道:“就算想要等待这样的机会,不也得在前进时等待吗?!这般不甘心被利用,这般不愤于被逼迫,实是无能者为!徒劳无益而已!”
司马防气的发抖,道:“你休以为这般说,我便不知道是你在激我!就这么想掺合广陵的事情!?”
“祸之福之所倚,福之祸之所伏,祸福难料也!”司马朗道:“……父亲自来此,一直陷于纠结之中,反而一叶障目了!”
司马防半晌都没有说话,过了良久,道:“……你先下去!”
司马朗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看他不像是被气病了的样子,这才放心下去了!
这个儿子,是很坦荡,说的话也很不客气。当然,其中也有计较计算的一部分。这就是,司马氏青年子弟们都已经开始有了想法了!
这是很要命的事情。
这一切的源始,都是由于徐州的一切,都是新颖的,青年们便守不住心,想要参与其中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吕娴的影响力啊。她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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