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说的好,也就是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而很不巧,今天就正是农历的十六。
所以,今夜的月亮格外地圆!
但如果,那颗月亮不是那种诡异的红色,那想必就更美妙了。
只可惜,有些事情它就是这么地不尽如人意……
总之!
眼下血月当空,那滚圆且猩红的圆月挂在高空,光晕更是像一层红色的薄纱那般,笼罩着整个天空。
而其中,整个N城也当然被红光所笼罩着,然后那种雾霾般的诡气变得异常活跃也自然不在话下。
现在时间虽然才刚刚是晚上的九点半左右,但望乡路那老旧的青槐街区外边,却已经没有任何一个行人了。
而这情况就并不奇怪!
因为大家都挺惜命的,而在晚上,特别是这种血月当空的夜晚,小孩子都知道在外边活动会很不安全,特别是这附近还有一个恐怖的殡仪馆的情况下。
然而……
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夜晚,在这样的一个老旧且房子紧密的城中村一样的老破小街区里,空气中却隐隐飘着那种烤串的油烟味。
如果循着味道找去,那就不难发现:原来,竟是几个年轻人在一个用彩钢瓦和某些透明板材搭着,然后将整个院子完全封闭了的院子里勾肩搭背地喝着酒、吃着烧烤且嘴里还吆五喝六地猜着码?
一般情况下,夜晚的时候在外边喝酒烧烤就肯定是无比危险的,没人会去找死!
但是,如果是在完全封闭的院子里的话,大门一关,只要天亮之前不出门,那应该就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反正啊,这个老街区的人们大都是这样干的,年轻人们在某一家里聚餐到天亮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们虽然也不敢在晚上的时候到街道上去晃荡,但是,如果是关着厚重的院门,然后躲在这一家的院子里的话,那就就肯定是敢的。
因为,这也相当于是在室内,而只要是在室内,只要不去犯某些忌讳,那就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至少,目前还没出过问题。
这不?
此时,那院子的隔壁,在一栋二层的自建老房子的窗边,一位大爷正正叼着短杆的烟枪,倚在窗口那一边逗弄着怀里的一只小狗,然后还就那么一边优哉游哉地看着院子里的那几个年轻的后生酒鬼们。
也不知道是羡慕那些后生,还是缅怀他过往的岁月?
“喂!”
“李大爷,还不回去睡觉?”
“要不过来吃一点?”
而在看到那老头后,隔壁院子里的一个正在吃喝的年轻后生便笑着朝那大爷招呼着道。
这个街区本来就是一个小村子,后来在城市扩大的进程中慢慢被裹挟到了城市里,所以,他们彼此不仅是街坊,同时还是同村同宗同族,然后彼此之间遇到会互相打招呼和问候和邀请入席什么的就并不奇怪。
“不不!”
李大爷赶忙摆摆手,拒绝了那个想要骗他下楼和开门出去的后生的‘好意’。
“老头我可不敢下楼出门瞎晃悠!”
“你们吃你们的,我再抽会儿焊烟,这天儿闷得慌,不好早睡。”
“我就看看……”
因为他知道,这种时候在房子里做什么都可以,但就是不能开门外出,不然什么事情就都有可能发生,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再就是……
他都七老八十了,要是还去吃那种高油高热重口味的烧烤,那估计就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
“……”
“……”
“……”
“……”
而看到那李老头拒绝,那个年轻人也不多说什么,而是继续去跟他的那些猪朋狗友们吆五喝六地吃吃喝喝着。
“……”
没多久,看了一会那几个年轻人的热闹,也不知道是察觉到了什么,那李老头忽然低头看了眼窗户外边的某个下水道盖,然后有些皱眉道:
“怪事了,咋有股怪味咧?”
“哪里传出来的?”
此时,除了外边那几个后生的烧烤味和他那呛人的焊烟味之外,他似乎还隐隐还闻到了某种腥臭的味道?
那种味道他似乎在哪里闻到过,但一时半会的又想不起来了。
就在这时!
咕噜——!
咕噜——!咕噜——!
即便是耳朵不太灵光了,可李老头就还是清楚地听到了某种细微的、粘稠的涌动声从某个地方传来。
然后,那声音还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唔?”
“是什么?”
于是,李老头放开了怀里开始乱拱和挣扎的小狗,转而直接低头透过窗户的护栏朝着外边看去。
很快!
他微微瞪圆的双眼看到了,下水道井盖的缝隙和透气孔里,竟渗出了一缕暗红色的黏液?
奇怪的是,那液体在红色的月光下竟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就像流动的红色水银一样,缓缓涌出井盖并在地面蜿蜒蠕动着。
而更诡异的是……它的表面浮动着细密的鳞状波纹,然后每一片‘片鳞’上,似乎还都嵌着一张张扭曲癫狂的人脸?
啪嗒!
见状,那李老头的那短小的陶瓷焊烟杆头瞬间就从嘴里掉到了地板上,然后瞬间摔得粉碎。
“这……”
“是啥玩意儿?”
瞪圆着那双浑浊眼睛的他声音发颤,然后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呜——’
‘汪!’
这时,他身后的那条狗突然炸毛,然后弓起背,朝着他发出了一声慌乱且短促的警告声后,便转身猛地朝着他的那个房间里蹿去,并很快钻到了房间里的那床底下瑟瑟发抖着。
“!!”
很快意识到那可能是什么玩意的李大爷的腿几乎软了,以至于他都顾不上去跟那几个后生示警,直接转身连滚带爬地就往他家那只狗躲着的房间里跑去,并‘嘭’的一下直接关上了房门。
很快!
哗啦——!
就在那李老头躲回房间里没多久,整条街的下水道盖同时被崩飞,然后,那暗红色的黏液如喷泉般涌出,并迅速在空中散开形成了猩红的‘雨水’,然后很快就几乎将整片街区给囊括在了其中,让那些红色的可怕玩意飞溅得到处都是!
紧接着,没多久,恐慌开始蔓延了。
不远处,一个正在窗边晒衣服的大妈忽然踉跄着从一楼阳台那滚落到了街道上,此时她的脚踝已经被黏液裹住,然后不等她站起来,她那皮肤便迅速变成银灰色,像生锈的金属一样?
“咯咯……”
“咯……”
她张嘴想要叫出声来,却发现自己的眼球很快爆裂,然后无数细小的银白色蜘蛛从眼眶里爬出。
而直到这时,那几个在那个半封闭的院子里喝酒吃烧烤和猜码的年轻人们也终于察觉到了异常。
因为,不知不觉间,有一滩血不知什么时候滴落了进去。
“!?”
“哎哟……这、这啥玩意儿?黏糊糊的……”
“哪来的血?”
“老哥!”
“你的脚……你的脚!”
“??”
“啊——!!!”
“救我……救我啊!!!”
惨叫声才猝然响起,他的喉咙便被哽住了。
那银灰色的斑块从他的下巴爬上脸颊,让他只是嘴巴大张着,却再也发不出声音,随即一缕缕黑色发丝从他的齿缝间钻出。
接着,他的眼球迅速干瘪,像被抽空的葡萄皮,紧接着——
‘噗嗤!’
他的头颅炸开,又一只只银白色的蜘蛛从颅骨裂缝中爬出,八条细长的腿沾满了他的脑浆。
见状,那几个还没回过神的年轻人吓坏了,赶紧夺路而逃。
然而,在那个年轻人炸开后,那种可怕的黏液已经将院子里散布得到处都是,所以很快,他们便一个个步了后尘。
而没什么意外,此时整个街区也同时陷入了地狱般的混乱。
各种各样的惨叫声、嚎哭声和惊惶声此起彼伏着,人们尖叫着不得不冒险开门奔逃。
然而,外边比房子里却更加危险!
猩红的黏液像活物般追逐着一个个活人,爬上他们的腿、腰、胸口……被触碰到的人会在短短几秒内被侵染腐化化,然后爆裂,孵化出更多的蜘蛛。
所以,那些人很快就发现,外边并不比房子里要安全,他们只能徒劳地一个接着一个倒下,然后在绝望中化为一具具狰狞的干尸。
而此时……
那李老头已经反手锁上了他的房门,然后瘫坐蜷缩在他的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妈的……妈的……”
“怎么打不通?”
他颤抖着摸出手机,想报警,却发现信号全无。
窗外,那猩红的黏液正在缓缓蠕动,然后从窗户的缝里渗了进来。
他死死盯着那滩液体,竟骇然发现——那粘液上竟然有鳞片,然后鳞片上的一张张脸在对他狞笑?
“不……不……”
他疯狂后退缩到了床角,而他同时也听到了,他家的那条狗正躲在他的床底下‘呜——呜——’地呜咽着。
然后……
“不!!!!!”
在一声凄厉的惨呼声中,他都来不及去提醒他的家人,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自己的血肉变成银灰色,然后他的肚子爆开了,无数的蜘蛛爬了出来。
外边,整条街回荡着此起彼伏的惨叫,但又一个个突兀地中断。
爆裂声、扭曲碰撞声、蜘蛛爬行的窸窣声……
最后,只剩下蛛网在风中沙沙作响着。
……
凌晨三点左右,血月依旧高悬。
老破小的青槐街区彻底安静了。
而此时,
街道上铺满了银白色的蛛网,那蛛丝就像是由人的头发编织而成一样,在风中轻轻摇曳着。
整个街区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就像是家家都披麻戴孝的白布一样,然后那些‘白布’还随风飘荡着,看起来格外地瘆人!
黏液似乎已经退回了下水道,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有那些蛛网和蜘蛛们密密麻麻地挂在整个街区的大街小巷和房子之中,然后,某些网上的‘茧’还会偶尔颤动一下,里面传来阵阵微弱的呻吟,然后‘茧’上边不时涌现出一个个狰狞可怖的人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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