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度宽厚,品德温良。等他病情稍稍好些,一定也会拜见您的!…”
“嗯。这一路由南到北,行途辛苦,水土不服也是常事。这周围坊市里有些医馆…按理说番邦使者不能擅自出门,但寻访医馆,救人治病,就在这东城两街之内,却是无妨的。朝廷宽待远人,知晓了也不会说些什么…”
魏中官笑容和善,缓缓起身。投桃报李,他也寻了个“治病”的由头,许了森野清“两条街市”的出行自由。在临走之前,他仔细看了遍施文德手抄的礼仪文书,皱眉看了会那寻常的字迹,嘴角撇了撇,这才对森野清最后道。
“尊使不用多送,咱家面前,无需这么客气!十月初二是要进表的,你们准备好了吗?”
“噢!表文早已经写好了。就是附文的感谢状还差些手尾,等着落些名字…嗯,可否把贵人的名号写上?”
“?不可,不可!莫要害我!尊使的心意,我领了。但这宫里的规矩,可和你们不一样,也不是你们倭人能懂的…”
魏中官连连摆手,又看了施文德一眼,斥声道。
“好生翻译!好生伺候!明白吗?”
“.小的明白。”
“嗯。”
魏中官背过双手,对森野清轻轻点头。随后,他轻步上了黄色的轿子,被一众仆役抬起,像是一朵黄云般飘然远去。宫中的权力哪怕延伸出一点颜色,那也是明黄的耀眼。而当明黄远去,会文馆前,就只剩下凝望的森野清,还有抿嘴不语的施文德。
这一刻,在这通惠河畔的红墙间,暮色勾勒出辉煌的余晖。远处的紫禁城宏伟如天上的宫阙,又沉肃像是人间的山峦。
两人就这样静静遥望了片刻,森野清沉醉于那遥不可及、又近在眼前的明煌宫阙,就像嗅到了这个世间最为庞大的,无法想象的权力与财富。许久之后,他才悠悠一叹,看向施文德,笑着道。
“施君,一路行来,终到天上宫阙。苏公曾说,‘月有阴晴圆缺,此时古难全’。人间之事,两难全,向来都是如此啊!…”
“…”
施文德默然不语,也不知在想着什么。但森野清却不准备放过他。这四五个月的行程,一路上水滴石穿的交际,不就为了此刻吗?眼下也正是时候!
“佛祖见证!施君,明天就要上表了。我在感状的附文后面,可特地给你留了个名字的位置!宁波镇守大监,浙江布政使,兴隆寺主持…他们的名字,不都在上面吗?您这样的豪杰,又在犹豫怕些什么?!”
“.”
施文德还是沉默,只是无声的把牙齿咬紧。好一会后,他才冷冷的开口道。
“森君!你写他们的名字,他们不会掉一点皮。但你写我的名字,却是在要我的命,要我施氏一族,提着脑袋的命!”
“佛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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