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了。”侯德尔仰头望向教堂穹顶上画着的不知姓甚名谁的圣人,生平第一次如此虔诚地祈祷:“可别出太难的题。”
……
就在侯德尔正拼命祷告时,枫石城大教堂的祭坛前,温特斯从怀中取出一枚扁圆型银盒,打开盖子,放在桌上。餮
借总主教座堂当考场,正是温特斯的主意。
一方面是想给受试者一点心理压力,震慑任何想要作弊的人;
更主要的原因其实是:寻遍枫石城,也找不到比总主教座堂更适合当考场的场所。
其他被列入考虑的公共建筑,要么是地方不够大——例如市政厅礼堂;
要么是除了地方够大之外,什么都没有——例如城中军营的操场。
除了枫石城大教堂,哪里还有风吹不着、日晒不着、通风良好、采光适中、空间宽敞、还有足够多的桌椅板凳和笔墨纸张的好地方?
借大教堂当考场简直是一个天才的想法,温特斯都忍不住想给自己喝彩。餮
唯一的阻碍在于总主教阁下的心情。
好在卡曼神父的面子足够大,新垦地总主教很痛快地借出了自己的座堂,还慷慨解囊,承包了枫石城考场所需的全部书写工具。
摆在桌上的纽伦钟“咔哒咔哒”地走着。
当镶着夜光石的指针走到第八个刻度时,枫石城大教堂的大钟也随之鸣响。
考场顷刻间肃静下来。
“开始吧。”温特斯下令。
捧着成沓试卷的教堂仆役从后厅走出,如同怀抱着圣人的遗物。餮
他们齐头并进走向整齐排列在神殿内的桌椅,郑重向新共和国的军官与准军官们分发考题。
温特斯站在祭坛前的台阶上,注视着考卷从第一排发到最后一排。
“两个小时。”他威严地宣布:“祝你们好运。”
……
侯德尔已经彻底傻眼了。
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从他额头往下掉,他的手指尖、脚趾尖却是一片冰凉。
整整六张对开纸的考题,除了第二张里面的一些算术题、几何题他还能做,其他五张试卷上的考题,他一张都做不了。餮
不是“不会”做,而是“不能”做。
因为他根本看不懂考题是什么。
入伍之前的侯德尔从没上过学。正式参军之后,在鲁西荣以及其他军士字面意义上的“鞭策”下,他认识了一些字,学了一些打枪、骑马以外的知识。
侯德尔原本还颇为沾沾自喜,因为同一批新兵里,就数他学东西最快、最灵。
然而,当他面对一次真正的考试时,他猛然发现——自己学到的那点东西根本就不够用。
题目里的词语,单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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