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斯哑然失笑:“和切里尼保民官想到一块去——这又不是什么贬义的评价。”
皮埃尔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他抬起头,望着血狼,低沉地说:“阁下,在我来驻屯所的路上,每一个‘委任军官’都表现出一种莫名的迫切。最开始,我以为他们是迫切希望我来见您。但是最后,我意识到,那不是迫切,那是焦虑和恐慌……他们害怕。”
温特斯撑起下颌,不露声色地问:“害怕什么?”
皮埃尔抿了一下嘴唇:“害怕和平。”
这个回答,令房间又一次陷入安静。
这次不需要温特斯开口询问,皮埃尔自己便打破沉默:“城镇可以易帜,士兵可以回家,穿皮靴的军官可以重新被接纳。但是委任军官——那些从最开始就追随您的老兵,他们无路可退。如果有一天我们输了,他们会失去一切。”
仿佛是要抢在温特斯开口之前说完,皮埃尔的语速飞快:“请相信我,他们每一个人都心甘情愿为您战斗到最后一刻——他们甚至连背叛的念头也不曾有过。正是因为如此,正是因为他们已经不再是一无所有,正是因为他们绝不会背叛您,失败的结局才更加令他们绝望。哪怕仅仅是想象一下那种可能性,都会令他们不寒而栗。”
“阁下,百夫长,蒙塔涅大哥……”皮埃尔竭力保持着克制,一字一句地述说:“您最忠诚的部下们,正在逐渐开始对未来感到悲观。”
“为什么?”
“因为他们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就结束了。”皮埃尔紧紧盯着血狼,声音颤抖,重复了一遍:“这就是我们的结局了吗?”
温特斯端详着皮埃尔,脸上带着一种又欣慰又无奈的神情。
他撑着桌面站起身,把一脸错愕的皮埃尔叫到窗户旁,指着外面的铁峰郡士兵,抓着皮埃尔的肩膀,问:“你感觉到他们——你的战友——对你的部下的敌意了吗?”
皮埃尔不知道保民官为什么这样问,他呆立半晌,回答:“感觉到了。”
“友军也是这样看我们的。”温特斯拍了拍皮埃尔的后背,把后者领回座位:“如果我们贪得无厌地继续索要,新垦地马上就会打响下一场战争。”
坐在椅子上的皮埃尔紧紧攥着拳头、低着脑袋,当他再抬头时,眼睛里燃烧着火焰,他咬着牙反问:“那不是更好吗?正是我们全取新垦地的好机会。”
温特斯走向房间角落的五斗橱,仿佛完全没有听懂皮埃尔的明示,随口反问:“然后呢?”
皮埃尔愣住了:“我……我不明白……”
从五斗橱回来的温特斯,手里提着一个酒瓶和两个杯子。他给皮埃尔倒了一点杉德尔少校的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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