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只在信的最后碎开一处边角,温特斯痛苦而克制地写下两个词“对不起,对不起”。
“这有什么可对不起的?”梅森无可奈何地摊手:“打仗,什么事情都会发生……”
梅森的声音越说越小,很快就收住。因为他看到翻译这封信件的安娜眼圈微微泛红。
很快,安娜便整理好情绪,她像米切尔夫人一般不失风度地微笑着:“是呀,打仗什么事情都会发生。”
……
同一时间,大角河上。
站在船头的萨木金已经能依稀看到浮桥的掠影。
横贯两岸的浮桥像是水面上的一条丝带,看起来那么的脆弱。
作为大荒原之战的亲历者,萨木金亲眼见证过赫德人以浮木、皮筏冲击冥河大桥,并将其毁掉一半。
现在的情况完全颠倒过来,轮到萨木金带领船队冲击特尔敦人的浮桥。
“水太少了。”萨木金在心底说。
现在正值冬季枯水期,大角河的水量减少、流速变慢,更别说浮桥后面还有铲子湖这个大蓄水池。
载着石头的小船能否摧毁浮桥?萨木金不敢保证。
毁掉浮桥之后特尔敦人会不会重建?萨木金不敢去想。
如果能在特尔敦蛮子架设浮桥的过程中第一时间拦截,浮桥决计架不成。
现在特尔敦人同时占据两岸,哪怕摧毁浮桥,只要他们有工匠有材料,也能再建起来。
萨木金的心头涌起阵阵懊悔和自责,蒙塔涅百夫长把船队交给他,给予了他莫大的临阵指挥权。而他却错误地将所有船只集中在滂沱河之战,没有分出一部分船只控制河道。
萨木金以为特尔敦人已经用尽底牌,可就是这种想法酿成大错。
温特斯没有责备萨木金,温特斯只责备自己没有提前叮嘱萨木金,这令萨木金更加痛苦、羞耻。
“洗刷耻辱的方式。”萨木金望着越来越近的浮桥,下令击鼓:“只有摧毁它。”
“哪怕用命。”他在心里咬牙切齿地补上最后一句。
防守浮桥的特尔敦人发现了顺流而下的小船,他们叫嚷着、奔跑着,手提带铁钩的长棍跑上浮桥——双方都在战争中学到很多。
河岸附近的营地里,蒙着面的上尉猛地站起身,如鹰隼般望向河道方向。他一把扯掉围巾,用手拢在耳孔倾听。
其他俘虏不明所以,面面相觑。
“是军鼓声!”上尉的瞳孔扩散,干瘦的身躯好似被注入无尽力量:“小军鼓!”
其他俘虏也为之一惊,众人忍不住吵嚷。
“小军鼓?”
“咱们的人来了?”
“在哪?”
“会来救咱们吗?”
“安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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