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指挥的民兵们已经稳稳压制着特尔敦人。
民兵推着车轮、抬着门板,以一种笨拙但却不可阻挡的方式缓缓碾向特尔敦人的营地——没错,这场战斗并非发生在河谷的密营,而是秃犬的营地。
如果是在过去,战况不妙,特尔敦人早就快马加鞭逃之夭夭。
但是现在不行,因为他们的战利品可都在营地里放着呢。
特尔敦人好似推车上坡到一半的吝啬行脚商,被窥伺已久的狼一口咬在屁股上。
他若是撒手打狼,车就没了;可若是继续推车,屁股就要没了。
罗纳德眉头紧锁,注视着山坡上那一小队从未参与战斗的特尔敦甲骑——现在的他更应该被称为罗纳德少校。
埃佩尔上尉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诡异、笨拙又天才的以步制骑战术,他称之为“车轮阵”。
按埃佩尔的说法,他的灵感来自马车阵。但是马车太过笨重,一旦开战无法随时随地移动。所以干脆舍掉车箱,只留下车轮。
简单来说,就是用一根粗大长矛把车轮从中间串起来。
敌人不动,那就推着车轮走;敌人的骑兵一过来,立刻放下车轮,相当于是一个可以滚动的拒马桩。
车轮既是运输工具、路障,也是长矛的支架——当然,还是需要有人扶着。
可是躲在车轮后面扶着长矛,总比用两只手握着长矛面对骑兵冲锋来得轻松。
于是乎战场上出现这样的诡异一幕:
民兵们汗流浃背、喊着号子推着半人高的车轱辘,就是字面意义上的“推进”;
特尔敦轻骑一过来,他们就放下车轮,就像放下一把雨伞那样放下车轮;
面对着龟壳般的车轮阵,任凭特尔敦人弓强马快也无可奈何,只能在外面射射箭。
“你在等什么呢?”罗纳德少校心想。
特尔敦红翎羽冷冷注视着“车轮阵”滚滚向前,直至帕拉图人推进到山坡脚下。
水往低处流,车轮也有向下翻滚的倾向,精疲力尽的民兵逐渐无法控制沉重的车轮。
原本还算紧凑的阵线先是变得松散,紧接着开始出现缺口——地面不总是平的,别说是一排车轮,就是一排人撞见糟糕的地形想走整齐也不容易。
“[赫德语]天神在上!”特尔敦红翎羽提起长枪,猛刺马肋,如离弦之箭般冲下山坡,特尔敦甲骑紧紧跟在他身后:“呜咔哈!”
十几名骑兵的冲锋竟让人生出一种千军万马的错觉,其他特尔敦轻骑见状也调转战马,跟了上来。
“该你了。”见对方已经亮出底牌,罗纳德少校也派出他的猛犬:“亚当少校。”
特尔敦甲骑灵巧地穿过车轮拒马桩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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