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汉李,也就是蜀地李氏嫡系。
当然,现在的蜀地李氏,早就已经被肢解得七零八碎了。
如此说来,李监正说不得会与和眼前这位舅兄有一些共同语言。
听得李郎这一番解释,原本正在抹泪冯二娘,顿时又惊又喜:
“李郎,你说的,可是当真?”
李建洒然一笑:
“这等事情,我有骗二娘的必要?”
冯传听了,亦是怦然心动。
在这里呆了近三个月,所见所闻,早就颠覆了冯传对边塞的固有印象。
牛羊成群,农田成片。
听二娘说,她所在的工坊,机房延绵不断,机杼昼夜不息。
如果二娘没有夸大,那么如此说来,这古河南地,怕是可称为塞上小中原了。
上党估计是回不去了,就算是以后能回去,那里的一切也已经不属于冯家。
倒不如好好考虑眼下。
冯传正是怀着这样的心思,准备要问个仔细,谁料到远处传来了农场管事的吆喝声:
“冯伯茂,上工了!时间到了,再不上工,就扣你工钱!”
“阿兄,我们走了。”
“烦请李兄多加照拂二娘。”
“一定一定!”
重新回到地里的冯传,一把扯出菽根里的杂草。
原本经历大变而近乎死灰的心,在听到未来妹夫的话后,悄然生出了某种念头。
这种念头,竟是如同杂草一般,不可抑制地开始疯狂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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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
“太傅,许昌来消息了。”
太傅府从事中郎傅嘏步履匆匆,手里拿着一封公文,进入屋内,向司马懿禀报。
正在伏案批阅文书的司马懿抬起头来,看向神色有些焦虑的傅嘏,心里微微一沉:
“许昌又有什么消息?”
傅嘏走近至案前,语气里有压不住的急促:
“满公病逝了!”
司马懿的身子肉眼可见地顿了一顿,眼睛定定地看着傅嘏,好一会,这才有些艰涩地问道:
“满伯宁(即满宠)?”
“正是。”
“叭!”
司马懿手里的笔掉到了案上,把文书染上了一团黑墨。
然后又骨噜噜地滚动,再掉到衣襟上。
一向注重外表礼仪的司马懿,从太原退守冀州后,整个人似乎就被抽掉精气神。
此时的他,发须皆是花白,胡须看起来好久没有好好打理过了,有些杂乱。
头上的发髻同样是没有梳理整齐,松松垮垮,几缕头发犹如杂草般冒出来,显得颇为颓废。
“太傅?”
看到司马懿有些呆滞的神情,傅嘏不由地心头也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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