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反正已经到了这一步,想再多也没有用。
更别说眼下的情况,比想象中的要好上不少。
最小的那个阿妹看了一下那个小煤炉和陶罐,有些犹豫地问了一句:
“大兄,我们要不要再煮些糜子?”
虽说刚到的时候,官府给每个人都发了一大碗热糜粥,以及一个的竽头粉做成的大馒头。
要说肚子饿也不对,但总是还想着再多吃一口。
冯传的目光也跟着落到小煤炉上,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
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不行,久饿不可过食,否则容易积食胀腹裂肠。”
虽然不是冯氏的嫡脉,但原本冯传的家中,好歹也是有些田产的。
乱世时代,流民简直不要太多。
大家族的佃民和田奴,是怎么来的?
可不就是在灾年荒年乱年的时候,好心收容那些无家可归,无饭可吃的可怜人这么来的?
这年头,哪一年风调雨顺了,政通人和了,没有流民了,那才叫怪事。
所以冯传不止一次见过,那些饿极了的流民,看到吃的就管不住自己的嘴。
庄上的人死命拉都没能拉住,最后生生把自己撑死的事情。
而且这里的事曹,也不止一次地叮嘱,再饿也不能一次性吃太多,否则的话,容易出现问题。
这一路过来,苦是苦,累是累,但要说挨饿,乃至饿到看到吃的就控制不住自己,倒也不至于。
最多也就是吃得不太好。
所以远远也没有到宁愿撑破肚皮也要继续吃的地步。
更别说这些糜子和竽头粉,若是换成以前的冯氏……
冯传很是及时地掐断了自己的念头。
自家大人已不在世,冯传知道,自己现在就是家顶梁柱。
有些事情,他要负起责任来。
与其老是想起以前如何,还不如多思以后如何。
身心疲惫无比的冯传,在进入穹庐以后,直接把毯子往自己身上一裹,很快就酣声大作。
第二天的时候,他是被穹庐外面说话声,以及不断飘进来烟雾弄醒的。
“走水了?”
冯传一骨碌爬起来,不管不顾地就冲出去。
一看,原来是母亲正带着小妹蹲在小煤炉前捣鼓着什么,弄得浓烟滚滚。
“阿母,你们这是做什么?”
正撅着小屁股死命往小煤炉吹气的小妹听到声音,连忙转过头来:
“呀,阿兄你起来了?”
“嗯,”冯传应了一声,走近过去,“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做早食呢!”
小妹的脸上有几条小黑印,身上的衣服也是脏兮兮的,甚至好几处地方破了,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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