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蒋济当场就吓得猛地瞪大了眼,张大了嘴,呆若木鸡,后背已是冷汗直冒。
良久之后,蒋济终于把嘴合上,然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冯贼,奸诈!”
只听得他嘴鼻间发出“呼哧呼哧”如同牛喘般的声音。
天旋地转的感觉再次袭来。
“太傅啊,济无能,为贼所欺,洛阳……守不住了!”
这个时候,他已经完全明白过来。
冯贼根本就是以自己为饵,作出那么大的声势,又故意在轵关道上慢行,就是为了把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
而实际上,他早就从河东另派一军,悄悄穿过王屋山与太行山之间的隘口,埋伏于茅津渡。
只待时机成熟,再一举渡河。
怪不得,怪不得冯贼会突然退兵。
只因他已经达成了目的,不需要再在轵关道里演戏给自己看。
想想自己六十有余,竟是被一小儿玩弄于股掌之间。
想通了这一点,蒋济不禁是又羞又愧又忿又气:
“冯贼,欺人太甚!”
然后他只觉得喉咙一甜,“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翻身一倒,气急攻心,昏迷了过去。
就在蒋济陷入了昏迷时,仍呆在高都城的司马师,暂时还未接到洛阳危急的消息。
此时刚割完肉瘤的他,以白布包住左眼,有些类似独眼海盗的打扮。
跟在他身边的牛金,颇是担忧的他身体,曾不止一次的劝说他回洛阳休养。
司马师自然是不肯。
于是牛金又劝道:
“中监军身体有恙,若不欲回洛阳,亦可退守天井关。”
司马师却是指着北边,叹息道:
“牛将军,我又何尝不想退兵,但贼子前些日子有大军往北而去,十有八九是要去攻打上党。”
“上党危急,吾坐拥兵力,如果在这个时候不战自退,坐看贼子击友军而不顾,日后吾将如何在军中立足?”
司马师不是愚蠢之辈,他深知这一次大人让自己独领一军,是为了什么。
本来事情进行得很是顺利。
魏延在西贼军中声望极隆,自己又是初次领军,不敢奢望能正面打败此人,但大人已是为自己铺好了路。
只要魏延最后兵败,自己自然也能在此事上沾些功劳。
可是偏偏最后还是出了纰漏。
高平关一战,自己的狼狈模样,被所有将士看在眼里,已是失了不少威信。
若是此时再不战而退,自己这辈子,恐怕是再难有领军的机会,更别说被大人赋予重任。
所以司马师知道,就算他无法越过高平关去支援长子,也要做出随时再次攻打高平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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