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更多的田亩自然是更好,但是如果说不靠田亩来生活,甄氏现在也没多少的问题。在关中的商路的开拓之下,甄氏等人也就明白,只要骠骑不倒,西域不乱,那么这一条商路至少养活甄氏几十年没有什么问题。
各人的屁股不一样,有胖有瘦,有宽有窄,想要一个坑位满足千万人,显然也不可能。
甄像也没想要立刻就能让例如邢贞这样的反对者立刻就同意迎接骠骑,他只是想要形成一个先发优势,等到骠骑来了之后,便是可以以此为功,捞取更多的好处。
既然骠骑不愿意他们多侵占土地,那么给甄家多两条商路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邢贞一走,束龛也坐不下去,摇头叹息了一下,也跟着走了,只不过没有掀桌。
所谓文会,像样子的文章也就是甄像吟诵的半截汉赋,但是意思到位了,众人也没什么非要评选出一个文魁的意思,各自心知肚明的散去。
没人说要做出什么选择,但是实际上已经做出了选择。
文会上的言论,就是一种表态,而后续的事情,就大概都会跟着其所说的话来进行,愿意附和沮鹄和甄像的,自然都会派人和二人继续联系,而没有下文的,也就意味着不愿意见到关中的制度覆盖到山东的那一天。
不过,有些事情,并不是说某人不愿意,就可以不发生的。
……
……
兖州。
曹军大营。
更漏滴到子时,曹操忽然惊醒。
掌心黏腻的冷汗浸透他手中抓着的《孙子兵法》竹简,恍惚间那一片片的竹简竟化作当年徐州城头的女墙上一块块的青砖。
那砖缝里渗出的污血,曾把他的鱼鳞甲染成了深赭色。
案头烛火炸开一朵灯花,映出了曹操有些苍白苍老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曹操忽然梦见了徐州,回想起了当年……
『父亲大人……』
曹操喉咙间的声音,细不可闻。
有父母在,他就还可以是个孩子。
父母已经逝去,他就只能是自己撑起风雨。
斜靠在床榻边上的青釭剑,在晃动的烛火之下,似乎泛起层层的血光。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需要有一把剑靠在床榻上,才能让他睡得安稳呢?
不,即便是有一把剑,或是更多的刀剑,他依旧睡不安稳。
就像是今夜。
曹操微微抬起头,看向了摇曳的烛火。
那晃动的火光,似乎和当年他在徐州砍下的人头之后,从脖颈中喷溅的血柱一样,暗红,晃动。
曹操恍惚之间,似乎看见了在泗水上的浮尸。
那些随波逐流的脸庞,似乎就挂在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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