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有修过,那些掺杂了灰质却没有多少糯米的粘合浆水,也不够承受他的重量。
那本该屹立不倒的石立柱,竟被他拽得松动摇晃,然后也跌下了水渠,差点就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往回逃!』
翻爬水渠失败,只能是往回走。
可惜晚了。
满宠缓缓的伸出手,然后向下斩落。
甲片摩擦声像蟋蟀振翅般细微,却带出冷冽的杀意。
在水渠上方突然出现了一些曹军兵卒,朝着李老四等人或是刀枪而下,或是箭弩攒射,或是直接扔下了渔网,将李老四等人像是猎物一样抓捕,杀戮。
『留二三活口。』
满宠扫视着,淡漠的吩咐。并不是满宠心怀仁慈,而是他希望在这些人当中,有骠骑的奸细。这样一来,他就会有更多的机会了……
手无寸铁的李老四他们,根本无法抵御,也逃脱无门,很快就是被杀的杀,被抓的抓。
满宠向身后招了招手,两名脸上带着蛇纹面具的汉子从阴影当中走出。他们身上的甲胄肩头,也同样有蛇纹的图案,蛇头攀爬在肩膀上,就像是下一刻会跳起咬人。
这是专门用来刑讯的灋吏,当这两人走近之时,身上的血腥味甚至比水渠里面流出的血味道还要更重。
『你奉谁命令前来?如实交代,免受皮肉之苦。』灋吏走到了李老四面前,一把抓起了李老四的头,拨开了覆盖在李老四额头上的乱发,声音平淡得就像是在询问今天吃什么。
『印记陈旧……』一名年长一些的灋吏伸出手,在李老四额头上刺青处搓动了两下,『记下,有十年到十五年了……』
年轻一点的灋吏点头,掏出了纸笔,记录着。
李老四腿上中了一刀,正在流血,可是当灋吏搓着他额头的时候,李老四依旧感觉到了一种恐惧降临,似乎就像是一条毒蛇在他额头上爬过,冰冷,湿腻。
李老四奋力抬起头来,看着领头的那灋吏。
或许是肉体的疼痛,或许是精神的刺激,李老四平日里面有些迟钝的大脑迅速转动起来,将眼前的这个独眼的年长灋吏和记忆里面的一个人重合了起来……
『你,你!我记得你!』李老四忽然叫了出来,『官渡,官渡!我们在一起!在一个锅里舀过粥……啊!!痛,痛……』
独眼年长灋吏缓缓的站了起来,接过了年轻灋吏手中的纸笔,『依律,既然他认得我,就由你来主审。』
年长的灋吏声音平淡,毫无波动。
年轻的灋吏微微低头,然后从一旁取过了一个布包,丢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铜爵……是你的?』
年轻的灋吏问道,然后开始用铜爵的残片,缓慢的撬起李老四的手指甲。
这是刑讯的技巧之一,用受刑者自己的器物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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