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压制得太久了,即便在隋唐交替之时曾经一度无限接近权力中枢,可最终还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排斥在外,自晋室南渡之后,山东世家就不曾真正掌控过国家权力……
而如今,山东世家的宿命即将在他手上翻天覆地,其中之荣耀,又岂能不让他心旌摇曳、兴奋莫名?
似乎多等待一时片刻都是一种煎熬,恨不能现在就杀入长安城……
然而李治却给他泼了一瓢凉水。
压抑住兴奋的心情,李治摇摇头,沉声道:“还未到最好的时机,咱们还需再等一等。”
崔信愕然:“还要等?”
兵贵神速,现在已经杀到长安城下,不趁着整个长安的城防混乱之机破城而入,难道要等到李靖调兵遣将将防御布置完整,然后硬碰硬?
一旁的尉迟恭解释道:“崔公不谙军事,难免对于当下局势有所误解。咱们虽然一路长驱直入抵达这长安城下,但朝廷方面并非全无还手之力,甚至正好相反,李靖本有机会调派军队对咱们围追堵截,咱们每前进一步都要踏着尸山血海……一切都太过顺利,唯一的解释便是朝廷早有应对之策,咱们之所以如此顺利抵达此地,皆因朝廷的放任。”
崔信依旧不明白:“那岂不是更应该快速攻入长安,为何反要等着朝廷部署完毕?”
“咱们等的不是李靖,而是变数。眼下的关中还只是人心慌乱、舆情汹汹,并未真的乱起来,等到有人出头主动响应咱们,那时候才是最好的时机。”
尉迟恭淡淡道。
他不急吗?他比谁都着急,但他更知道眼下看似顺风顺水大势在我,但只要现在提兵攻伐长安,必然一头撞进李靖的陷阱之中,死无葬身之地。
“军神”之命不是吹嘘得来的,而是靠着一场又一场的经典战役实打实的打出来的,其兵法谋略神鬼莫测,谁敢在他面前自认必胜,谁也就离死不远了……
李治颔首道:“坐困潼关之时距离败亡只有一线,那等困境咱们都挺过来了,如今兵临城下胜券在握,又何必急于一时?越是胜利在望的时候,咱们就越是要沉得住心、耐得住性子,全盘考量确保万无一失,绝不能被唾手可得的胜利迷了眼。古往今来,距离胜利一步之遥却最终功亏一篑的例子不胜枚举,万万不能重蹈覆辙。”
莫说现在东宫六率建制完整、兵强马壮,即便李承乾的军队只剩下最后一个人,只要有李靖、李勣、房俊这三人在,天底下就没人敢轻言必胜。
一个校尉从圜丘之下一口气登着石阶上来,气喘吁吁的来到李治身后,躬身道:“殿下,末将魏真宰,奉命前往卢国公处传达殿下军令,然卢国公言语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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